1.
把好多个母亲凝成一滴——
绿葱、香油、鲜生菜
还有一粒小刀
切到手指时滚落的血珠
还有什么？
小孩子趴在桌沿高高举起筷子：
好吃、好吃！
2.
一个
潮湿的夏夜
星星溺水
露水上升
银河被倒灌
地球天气晴
餐桌中间摆放的干枯花束
一枝枝复生
3.
我们以眨眼
示意爱
眨一下是我明白
眨两下
代替亲吻
眨了三下的我们
在静夜里哀哀痛哭
难道我们要
用睫毛纠缠来代替拥抱？
难道我们
要用脑电波来发送爱的讯号？
没有人在烈日下大声笑
没有直白
也没有歌唱
我们用耳机塞住耳朵
像大片黑云盖住天空
蓝色，蓝色
还有白
那么多片薄薄的屏障
阻绝黑暗
遮掩口鼻
我们不能再笑了，再也没有
在空气中裸露的声音
还是说
我们要在浓稠的黑梦中
用力拽下
面罩
我们奔跑，穿过洁净的春风
然后拥抱
让嘴唇与泪水一同在寂静里
啸叫：
黎明
快些来到
